不適合成為詩人的證據


敝人一直都很羨慕並且崇拜會寫詩的人。




此話怎說呢?

事情是這樣的,早在10年前,我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寫詩了。

雖說平常為了逃避漫長無趣的上課時光,總是喜歡在課本上、為賦新詩強說愁個幾句,但仔細一看,那不過就是消磨時間用的。

20歲那年(請不要趁機開始計算我的年紀,謝謝),自以為趁亂告白可以感動對方,於是把平常唉來唉去的幾個段落胡亂湊成了一篇偽新詩,拿去投了校園文學獎。

內容是這樣的:



【In the Afternoon】。



下午一點三十分的我

不顧一切地 跳上前往南極洲的船輪

穿越赤道 走過換日線

尋找使你憂煩原因



下午一點三十五分的我

毫不遲疑地 踏上深深亞馬遜河流域

撥開叢林 越過沼澤

如果可以發現讓你快樂的解藥



下午一點四十分的我

茫茫然地 闖入屬於彼得潘的納福地

拾起勇氣 拋下傷懷

回想你在西子灣無憂笑顏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的我

自然而然地 來到喧鬧依舊兒童樂園

混入人群 體驗『想念你』

假裝時間一直靜止 我還在你身邊



下午一點五十分的我

依依不捨地 返回我的世界

想像等待 等待現實

若南極洲放晴 你的好心情是否因而甦醒



下午一點五十五分的我

東張西望地 佇立冒著熱氣街頭

忘了氣溫高達100℃ 我在你心中沙漠

拒絕相信你亦陷入全球性溫室效應 甘心煩躁憂鬱



下午兩點整的我

豁然開朗地 活在下一次想念的start 上

不理會下課鐘響 人群來去

靈魂長途跋涉 是一場遙遠探險 with you



現在忍不住用老師的立場來看這一段,感想只有一句:「孩子妳從1:30到2:00這半個鐘頭、不好好上課在幹嘛呢?」

但,是的呀,在那個當下,整個就是著魔,愛情第一,然後上課就擺在最後一個順位。猶記得那是在上信用狀實務課的時候寫的。當時還天真地以為、畢業之後無論如何是用不上這門學問的,每次上課都在作自己的事這樣。沒想到多年以後,還是不得己地要靠這門學問吃飯。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那一年剛好是專五,那時因為曾經狂妄地單腳踩在桌上(!),右手指天發誓,要在畢業之前拿到文學獎四連冠(新詩組,散文組,極短篇組,小說組的第一名),所以在截止收件日之前,把抽屜裡什麼有的沒的全都給扔出去了,那時候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阿,現在想起來很羞愧。

就在我們都快忘了有這回事的當下,比賽結果揭曉了。

新詩(佳作)。散文(第二名,第一名從缺)。極短篇組(第一名)。小說組(第一名)。

那時並沒有因為榜上有名而開心。因為,同一個當下,新詩裡的男主角並沒有因為敝人的趁亂告白而感動,反而是拿著校刊到處跟人家說「這一篇是寫給我的耶耶耶~」(笑)

聽說他多年後終於和追了很久的某女交往等等的,衷心地祝他幸福快樂。

23歲認識阿梗的那個夏天,自我介紹之後,發現是兩個人是同校,只是我大了她二屆。那本刊登了拙作的校刊據說她還留著。(汗) 據她說,某次返家,她還特別拿出來觀賞,讓我真想一把搶過來放火燒掉。

離題離很大了有沒有。回歸主題,是的,從此之後,我發覺我的確沒有成為詩人的天份。

當然新詩只得了佳作這件事也讓我有所覺悟,但重點是,對於把各種氣味顏色情感聲音化為簡約文字、卻又要能無限種排列組合解讀的事情,對我來說實在太過於困難。畢竟,我是一個咶躁而好客地,如同穿著虎頭戰袍的韋爵爺(請參考周星馳先生在鹿鼎記裡的造型)那樣,不蹲在天橋底下說書就渾身不舒服的人。

為了要襯托出我有多麼不適合寫詩,特別找來了曾在大學時代、像救命靈藥般,伴我渡過漫漫低潮期的Spitz。多年前,親愛的Sake學姐曾寫道,Spitz的主唱的本身,就是像詩人般的一個人。

歌名是遥か(haruka),聽完之後不曉得為什麼會很想談戀愛。不過問遍了身邊的男人女人,大家都搖頭,似乎只有我自己這麼覺得。(汗)

MV裡的配色跟舖陳我都很愛,的確有一種詩才能表達出來的簡單及淡然卻無比濃郁。

我想這也算得上我真的不適合成為詩人的另一個巨大的證據吧。科科。




0 意見: